“再…再来!”一位小个子,老鼠须,手里紧攥着个酒瓶的酒鬼冲着面前的少年嚷嚷着:“我…我还不信了,你那什么…什么鬼的不败传言,老子今晚就给你打破。”
“呵,大叔,你已经没有和我说话的资本了。你的筹码,似乎今晚已经输光了。”这位戴着深空黑颜色礼帽,身着有黄色条纹的黑色燕尾服的少年抬手压了压头上的礼帽。一头修的很精致的短发黑刘海被压在帽沿下,幽深空灵的黑色瞳孔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嘲弄地笑了笑。转过身,去点了一瓶酒。
这儿,是间赌场。
四处弥散着一股酒精独有的难闻味,以及四处“特有”的发生口角,赌博斗殴的人群。就在这群人中,少年显得十分整洁,高雅,格格不入。他端起酒保送来的朗姆酒,微笑着向酒保表示谢意。理了理身边皮袋里赢来的一叠叠的赌来的钞票。将酒杯凑到嘴边,小啜了口酒。
这时,他感觉到有拉着他的衣角。他警惕地转过身,把皮袋往身后挪了挪。发现身后拉他衣角的人矮了他一个头,那是一个蔚蓝头发,身着青蓝色连衣长裙,轻薄如纱,肤色白暂,脸色温红。她突然抬起头来,露出精致规正的五官。很漂亮,却又好看的不太真实,对于常人来说,她似乎具备了每个人对“美”这一观念的全部优点。可她,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怎么说也不应该在这种鬼地方晃悠。少年微眯着眼睛盯着她,少女脸上写满了稚嫩和无知,毫无恶意,眼眶里流露着孩童般的天真。
少年确认从未见过她后,微微放了心,刚想询问她有何事,少女却先一步开口请求道:“先生,那个,你好,你…你能够带我回家吗?”
“哈?这位小姐,请问你是走丢了吗?”少年听到这要求后毫不惊讶,耸耸肩,反而是用了一种无奈的语气回答她:“出门左转50米是托儿所,右转300米是中枢管理局。找那些中枢管理局里的人员比较靠谱,我看起来不像是政府人员吧?找不着家这种事,可不归我管。”
“但是,我感觉到,你能保护我”
“这……呵,你确定我有这样的本事?”他一面笑着回答,一面在心里暗想:有一种诡异的危险气场在附近,但,不是面前这个突然窜出来的女人身上散发的。
少女看来还想说些什么,可话却梗在了嘴边。她垂下了一头秀发,眼神里的高光也变得暗淡起来,手慢慢从少年的衣边滑落。
少年拍拍衣服,拎起身后的皮袋,准备离开这儿。而少女仍旧呆呆的站在此处,像犯错被罚站的孩童般。她的双眸跟随着少年看他走向门边,看他停了下来,长叹出一口气,背对着少女,右手举了起来,向她挥了挥,说了句:“破个例,跟上来吧。”
“这是我收的第几个奇怪的家伙了?”少年心里默默想着。
少女听后忽然抬起头,看着他嘴角挂上了一丝皎黠又和善的微笑。她小跑地跟了上去,手紧攥着他的衣角,回首看了看纸醉金迷的赌徒们,更靠近了少年身边。显得欣喜而又惶恐。
这,是他们第一次相遇。
她紧紧地抓着少年的衣角,就像他的小尾巴一样,躲在他的身后。少年则毫不见外地牵起她拉着衣摆的手腕,少女吓了一跳,微红的脸仰起来看着他。却看到了一个神秘而危险皎黠的笑容,领着她走向赌场外停车的空地上。空地上密集地停满了各种各样价格昂贵的名车。
少年向前行几步,拉着她停在了一辆体积虽小,但独占了一个车位的自行车前。
自行车的全身是金黄色的,款式很古旧,品牌也并不出名,甚至可以说是落伍了。但车身被擦的程亮,每个部件也被保存的很好,车漆看上去是定期会渡的,没有脱落和生锈的痕迹。
“坐上去吧”少年一面解着车锁一面对少女说着。“嗯”,少女乖巧的点点头,小心翼翼地将一条腿跨过去,慢慢地坐下。少年看着她乖巧的模样,眯起了眼。装作不经意地问道:“你,不觉得奇怪吗?”
“嗯?”少女歪着头:“什么奇怪的?”
“嗯…不,没什么”
少年一脚踢开了车闸,翻身上车,踩起踏板。冲了出去。
身后的少女显然没能坐稳,双手一时不知抓住何来依靠,慌忙之中抓住周围一切能抓住的物体——搂住了少年的后背。将脸贴上了他的后背,这才保持住了平衡。
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如同被蛇咬了一般,腰瞬间直了起来。
“嘿,你吓到我了。”少女拽了拽他的礼服小声抱怨了一下。少年回首看了她一眼,笑着叹了口气,带着一丝关心的说:“那就抓紧坐好,可还有好长一段路要骑。”
“呼......”不知过了多久,她在颠簸中睡着了。而少年,也将单车缓缓地减速下来,停在了一幢的普通屋子前,说了声“好了,我们到了。”随即他又意识到他背后的“东西”已经沉沉地睡去。“啧,真是个麻烦的家伙。”
他手撑着头,一面自嘲地笑着评价道,一面一手撑起少女后背,一手捥起少女的腿。将她抱起。看着她在自己怀里酣睡的样子:双手放在胸前靠在一起,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,身体倦缩着,像是小婴儿一般,十分纯净。呼吸吐气都很温和,但眉间却并不明显的微皱着,看似好像有些心神不宁。
走到门前,少年将脸凑近门上的门镜,向上甩甩帽子,门镜扫出微弱的一道红光。“叮”的一声后,门锁自动地打开了。
少年轻声踏了进去,屋内一片漆黑,但毫不妨碍他凭着经验走上屋顶阁楼里。阁楼里有一张陈旧的折叠床。虽然旧,但没有灰尘的撒落。少年有定期清扫这里的习惯。
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了床上。楼底的天窗映射出深夜星空的景象,点点星辰散在床上,映着少女熟睡的身影。他帮少女盖上一层被子,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,悄悄地带上门。
“哥”一声清脆的女声从背后传来,他吓了一激灵。回身望去,只见身后站着一位披散着银灰色短发的女孩叼着巧克力抬头望着他:“这是谁呀?未来的嫂子吗?”
少年深吸一口气,重敲了一下女孩的头,皱着眉压低嗓音骂到:“你有病啊,大半夜不开灯?她只是我捡来的,和当初捡你一样,别多想…还有啊,怎么又在偷吃零食,你不是说要减肥的吗?”他一把夺过女孩手中的半根巧克力指着她问。
“还给我了。”女孩扑上去想抢回来,少年故意把巧克力举过头顶,看着她掂着脚拼命去够。“减…减肥这种事太需要毅力了,哥你也知道的,我可没有坚持的习惯的。”
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,将巧克力还给了她,疲倦地撑着头说:“吃完赶紧睡,我明天会带房里的女生去查她的赋。你自己在家待着,别惹事。”
“嗯嗯,好,知道了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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